第五章 难处

    三多小时的颠簸，成放他们终于到了昆明，不敢耽搁，从昆明直达高州的客车，也需要两个多小时，这两个多小时，可比飞机的三小时更加难熬。

    赵让一上客车倒头就睡，昨晚打电玩忘了点，竟到了2点多，早上差点起不来，要是晚半个小时，董千倩的夺命连环call就能把赵让在睡梦中吓死，成放也没好到哪去，身份证不知什么时候丢了，得亏他起来的早，拿着户口本去机场办了证明。

    成放倒是很清醒，他在欣赏沿路的风景，好久没有如此的心境，让他去好好看看这世界的美好，一直以来，摆在他面前的是凄苦和孤单。

    “你睡会吧，还有四十分钟就到”，董千倩看着表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坐一会就行”，成放刚从窗外转过神来，董千倩也恰巧转向后面，两人四目相对，会视一笑。

    董千倩今天格外漂亮，也许是这美好的景色吧，衬托的人也一样美丽。在成放心底，他特别希望赵让他两能一直走下去，走过大学，结婚生子，走过一辈子。

    赵让还在睡觉，董千倩没有吵醒他，成放倚靠在窗上，时间长了，甚至觉得空气都那么恬淡舒适。

    到了高州，董千倩买了高州市的地图，从地理位置上看，张春兰给的位置，地处高州西南方，毗邻郊区，旁边不远处就是高州大学分校区，三人便直奔榆次区而去，他们想早早把东西打包，便动身前去雾丰山，等回到家后，东西也差不多就到。

    下了公交，走不远就是贡星小巷，赵让拿着信封，边走边对着每家的门牌，沿着巷子往里深入，转过两个路口，赵让就找到了37号住户。这是一栋三层的砖房，外面仅仅刮了一层水泥砂浆，也没有打磨，表面交痕纵横，房子没有一页瓷砖，屋顶是u形的青灰瓦片堆砌而成，这都与周围的洋楼房子格格不入。没来的及看周围的房子，董千倩就用手指敲响了锈迹斑斑的铁皮大门，房子里十分安静，许久没有人应声，正当赵让准备上前去喊叫时，门里传出了开锁的声音！

    门缓缓的打开了，一位驼着背的老人拄着拐杖，伸出半个头来，“你们是谁？”老人声音低沉沙哑，像是大病初愈，一只手抵着门后的方锁，要立即关门似的。

    董千倩推了一下成放，成放缓了一下，上前弯下腰，尽量大声地说道：“张奶奶，您好，我是成旭华的儿子，我爸他……我爸…这几天有事来不了，就让我帮他把东西带回去，这几位是陪我一起来的朋友，”

    “张奶奶您好”，董千倩和赵让微笑着招呼道。

    “呃，你们好，哎，你刚才说是什么华？”

    “成旭华”，成放凑的更近了，他怕老人听不到。

    “是鬼，是鬼，鬼，鬼鬼……”，老人听到成放父亲的名字顿时惊慌失措，连声大叫，猛地用手肘将门一推，还没等成放他们反应过来，门被锁上了！！

    “张奶奶，我们不是鬼，我们是来取东西的，我们不是坏人”，董千倩一边敲着门，一边大声喊道，赵让也赶紧上前帮忙一起敲门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张春兰，我不是…张春兰，你们找错人了，我不是张春兰，我…我…我这没有你们要的东西，你们不要来缠着我了，鬼，鬼……”，老人语无伦次的话，和颤颤的声音，明显十分害怕。

    “张奶奶，不是你让我们…………”，赵让还想喊，董千倩示意他不要再说了，既然老人不肯开门，那也只能等她缓过来了。

    三人在门口转了几圈，脸上都十分焦急，眼瞅着天色渐暗，原本打算还住在这里一晚，现在看来，如果不能进去，那就得另起打算。

    一时没什么好办法，三人席地坐在大门外边三尺宽的水泥地面上，索性就等老人开门。

    “你说，张奶奶在害怕什么，一直喊鬼”，赵让十分不解，便问成放。

    ”我哪知道为什么，你问我，我问谁”，成放不耐烦的回道，他比谁都急。

    “孩子们，你们找谁？”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宁静，成放转头一看，只见一个与父亲年龄相仿的男子，站在另一家的大门前，面朝这边。

    成放拍了拍董千倩和赵让，赵让差点又要睡过去了，两人顺着成放指的方向，也看到了那个男子。

    “我们找张春兰奶奶有事”，董千倩赶紧回答。

    “行吧，我去给你们叫叫”，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，成放心里顿时放松了一些。

    那男子大众样貌，临近一看，面相温和，有几分敦厚老实。

    “我叫张仴，是张婶家的亲戚，这几天她精神状态不太好，你们担待一下”

    “谢谢张叔，门叫开了，可奶奶还是怕我们怎么办？”成放问道。

    “要不你们先去我家大门口坐着，我把门叫开了，看情况再招呼你们过来”，张叔说道。

    “行，那就麻烦张叔叔了”，董千倩很礼貌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三人赶忙离开了张春兰家的大门口，蹲在张仴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