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弼马温，我的谍报员

“辰时了？……纸鸢，你可听到我说什么了吗？”我还真是害怕，担心纸鸢听到我骂人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让奴婢……滚……”纸鸢说“滚”的时候声音很小，依旧是一脸委屈。

    我不禁想笑，“别的呢？还有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纸鸢……我不是骂你，我是在骂梦里的那个混蛋，你别难过。”我边说边摸了摸纸鸢的头……唉，真够倒霉的，做个梦都能得罪人！

    亏得纸鸢从不和我计较，有什么事儿根本不放心上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，刚才柱子来过了，说是您托他办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，二小姐可以随时传唤他，他就在马厩附近呢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先帮我洗漱，一会儿就叫他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等我整理完毕，柱子已经侯在门外，我让纸鸢在外看着，柱子随我进了屋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，您要打听的那个人，叫福伯……在万顺车行留下的记录就是这个……”柱子边说边拿出一张单据递给我，“小的看过了，这个地方小的之前也听说过。”我接过单子看了看，“大漠王皮货店……洛城复平北街29号，福伯……”后面是日期，也看不出什么别的。

    福伯？怎么感觉是一个老头的名字？和他本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？

    “柱子，你刚才说，你知道这个地方，说说看……”

    “二小姐，这个皮货店是西凉人开的，全洛城应该有四家，分别在东城、南城、西城、北城各有一家，其中北城的店，也就是复平北街29号的这家最大，应该是个总店，在洛城也有些年头了……”柱子说得很仔细，生怕我听不懂。

    “那这万顺车行的记录是真的吗？我怎么觉得这人的名字有些……”这个名字的确太别扭了些，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说的也是……但大多情况下，这些信息是真实的，因为车行要把马车租给雇主，万一出了问题，涉及赔偿什么的，就必须第一时间找到雇主，所以车行会根据洛城的名录登记，没有洛城名录的雇主是租不到马车的，尤其是万顺这么大的车行，所以绝不可能出现假信息。”

    柱子说得有理有据，可能是我想多了吧。但是他若是皮货店的老板怎么会在深夜被人追杀？不对，不是老板，是个伙计吧？也不对吧？一个皮货店的小伙计怎么会有一大波武士叫他“少主”？

    对呀，我怎么把少主这事儿给忘了？他是少主？哪里的少主？江湖？武林盟主？或者哪一派的掌门？我……是不是武侠看多了？

    “若那名录本身就是假的呢？”我还是不放心，身份证还有好多假的呢，一个人如果真的想隐瞒什么，有的是办法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！可不能……”柱子的表情立刻变得警觉，“不能乱说，若被官府发现了名录造假，那是要杀头的！”

    杀头？这也太重了些吧！柱子看我有点走神，接着说，“二小姐，您要是没什么事儿了，小的就先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！”我突然缓过神来，“你刚才说这皮货店已经开了些年头，可我听爹爹说，洛城最近才出现很多西凉国的商人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呀……的确是最近才出现了很多商人，但是西凉人一直就和中原有商贸往来，这个不稀罕……二小姐您是怀疑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洛城虽说是都城，但也不过几万人，这个年代的皮货店，哪里需要这么多？还东南西北各有一家？听淑影说过，繁华的地段基本都集中在东城区，这个布局还真的有些奇怪呀！

    “柱子，你再帮我办件事儿，辛苦你了！”于是，我又向柱子委派了任务，但看他伤也没好利索，我心里总感觉对不住他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您这是哪里话？小的就是跑跑腿，有什么辛苦的？二小姐有话尽管说！”柱子激动得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二小姐，大小姐过来了！”纸鸢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嗓子，我和柱子都被惊了一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