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 /> 沈赢看着他那随手落下的一子,将已经是要满盘皆输的白子给救了回来,不觉将眼神全部投放在了宋明衣的身上。
良久,沈赢道:“果真要与你杀棋才能尽兴,颜宁的棋艺总是不能及你,却他偏偏又喜欢下棋,往往是输的。”可是他的心中不仅暗想,宋明衣这一字又是何意,但看他那随手拿的棋子,可能并没有太过在意细节,或许是自己想的多了。
两人笑了起来,沈赢突然正经问道:“你此次回京,就不走了吧。”
宋明衣看着一盘残局,像是欣赏把玩一样的想要继续开山拓路,可是他似乎像是极力找突破口,又不像是,到像是想在棋局中找到些什么。
“嗯,不走了。”
“太好了,你总算是放下了。”沈赢道。
宋明衣知道自己的皇兄指的是什么,道:“放心好了,我没事的。”
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突然道:“对了皇兄,我今日前来,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一直苦于花重他不开口吗?我已经从他那得到那些土匪蜗居点了。”
沈赢一时欣喜,“当真?”
“当真!”
“太好。”沈赢很是兴奋,他看着宋明衣道:“明衣,在为兄看来,以你的聪明头脑,一定是能够辅佐父皇左右的。”
“可是皇兄知道的,我心不在这上头,寻常爱花天酒地,四处闲溜达。再说了,花重那人,到头来也不过是肉体凡胎,他这人啊,性子极其的强,必须得给他磨上一段时间,再给他来一剂猛药,便是万事俱备,东风已来。”
沈赢笑着摇头道:“你啊,总是些歪理。”
虽是这么一说,但对于沈赢来说,不可否认宋明衣带来的这个不是个好消息。为了一锅端这帮土匪,沈赢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,这下终于是摸清了路线,心中不提多开心,但心中也极是忧虑,不知为何。
荡平这土匪,宋明衣并为去,沈赢带着一队人马前去,而后凯旋而归。将这些天失踪的那些女子全部都找了回来,沈赢按照宋明衣的交代,找到了一位名叫花凝的女子并带了回来,找人送去了宋明衣说的地方。
房间内,女子浑身脏兮兮的,一头青丝散乱,两眼飘忽不定的望着周遭一切,仿佛怕自己受到伤害。
宋明衣走到看让人给花凝安排的客栈,他走到门口,隔着巴掌大的缝隙看到了里头人的背影,想了想又转身离去。
不久宋明衣提着个包裹走了回来,并未亲自走进去,而是叫来了店小二,道:“把这个给里头那位姑娘送去,告诉她,我在楼下等她。”并递给小二一点跑腿费。
“好叻。”小二爽快的拿钱办事。
吱呀门开了,花凝赶紧转身,两眼惊恐的看着门口,店小二道:“姑娘别怕,是有位公子托我将这个给姑娘,说姑娘看后,自会明白。”店小二说明来意后,花凝并未动弹,店小二又道:“姑娘,小的给你放这了,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,尽管找小的。”便退身出去,并随手将门带上。
花凝走到包裹跟前,打开包裹,发现里头装的是女子的衣服和首饰,她皱了皱眉头。
宋明衣在角落里独自坐着,自斟自饮。花凝从楼上一步一步走下,此刻的她更是容光焕发,不在是那个看上去脏兮兮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她了。
花凝问小二,“方才那位送东西来的公子,可还在?”
店小二急切的回答道:“在在在,姑娘,那位公子在西边角落等你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花凝朝着店小二指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“多谢公子。”花凝虽然还未看到宋明衣的正面,紧紧是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背影,都觉得他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。
果不其然,宋明衣转过身来时,眼眸中带着丝丝的笑意有些愣神,一身藕粉裙裾,简易的发饰,不庸俗也不奢华,果真应了她的名字。宋明衣良久才道:“衣服果然合身,起先还怕买大了。”
“多谢公子救了花凝,又赠衣。”
“不必太客气。”
花凝点点头,道:“方才公子说带我去见一个人,请问......”
“到了就知道了,马车已经备好,姑娘随我来。”
花凝跟着宋明衣上了马车,马车走了几条巷子后转入小道,后改步行,到达一处树下,花凝一眼便认出树下的男子是哥哥,顿时眼中含着热泪奔了过去,“哥。”
花重听到花凝的声音,回头看着妹妹跑来,伸开手一把将花凝抱在怀里,花凝哭着道:“哥,阿凝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好了,傻丫头,哥不是说过,只要哥哥在,就不会不要你的。”他宠爱的抚摸着妹妹的头,宋明衣看着这一场景,嘴角带着笑意,虽然他觉得这并不算什么,可是却神奇般的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暖流打心底升起,真的好久不曾这样了。
花重看着远处的宋明衣,对花凝说一些话,花凝站在原地,花重朝宋明衣走来,“今日救命之恩,他日花重必当报答。”
宋明衣道:“土匪刚刚剿灭,你与土匪尚且是有着牵连的,虽然你只是帮凶,但还是暂时离开永安,相信有缘还能再见。”
“保重。”花重道。
宋明衣回道:“保重。”他看着花重和花凝二人坐上他提前为他们准备的马车离去,宋明衣之所以会管一个不相干的人,自然是有他的道理,在他看来,花重是个极其聪明且有着自己想法的人,他的才华不可估量,只是他生性倔强,不会轻易为人用,但正是这样有才华的人可怕,他却觉得这样的人是十分难得的人才。
欲锢其心,必纵其心,此乃兵家之道。
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,他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