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射御技击

手边抽出一根无矢箭搭弦，以食指、拇指、中指紧紧扣住，随之摆正身形，眼睛直视前方。

    “仔细看好了，我的每一步动作都是以吸气为先，做完时才能呼气、换气。你学技击之术时，也要做到呼吸之法与动作相互配合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先生，我记住了！”夏逸说，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
    黎筐转过头去，只见他右手拇指一松，无矢箭“咻”地一声飞了出去，继而他食、中二指拉紧弓弦，一点点地等它恢复原状。

    “看清楚了吗？”黎筐说，侧对着夏逸。

    “看清楚了！”夏逸答道。

    “看清了，那就把箭囊给我，”黎筐说，向右侧转身，递出手中的竹弓给夏逸。

    夏逸将箭囊抱给黎筐，接下竹弓，兴奋地又从箭囊里取出一根无矢的箭杆，跑上前几步，站到黎筐刚才所站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心里想着你和箭靶，”黎筐在旁边指点说，眼睛盯着校武场西边树林外的箭靶。“箭靶是你，你就是箭靶，你与箭靶一体，击中箭靶之时，也就是击中了你。如此这样，你的射术会很快提高的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我知道了！先生，”夏逸听着黎筐的指点，心中回想着黎筐刚才的动作要领，依样画葫芦般举弓、搭箭、三指扣弦和松开大拇指放箭，“咻”地一声把无矢的箭杆射了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半个时辰之后，夏逸已经练习了许多遍举弓、搭箭、扣弦和放箭的射术，后来疲乏了，黎筐让其在大柳树下歇息了片刻。

    “接下来，由萧山大人教你技击之术——棍术！”黎筐说，捡起了被夏逸靠在树桩上的竹弓与箭囊。

    “小逸，这是刚削的一根木棍，”萧山大声喊道，伸手将一根新削成的六尺木棍递给了夏逸。“它可以作为一件原始的兵器，人们叫它作‘削木棍’，六尺长，正适合你！”

    “削木棍？”夏逸好奇地说，挺立起身相迎，用两只手抓住了六尺长的新削木棍。

    “棍乃百兵之祖，”萧山站到夏逸右前方，手中还拿着一根同样新削成的削木棍。“棍术比较地简单易学，你跟着我，只要一月，估计就能掌握基本的棍术了。”

    夏逸点了点头，止步于萧山左侧立住。

    见夏逸站好，萧山眼神认真地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夏逸一番，继续说道：“我教你的棍术，不是一般的棍术，乃是一种‘兵技’——战场上，士兵与敌人交锋时所使用的一种技术——技击之术！”

    “兵技——技击之术！”夏逸心中默默念道，体内鲜血却热了起来。

    萧山停顿了下，右手单握住削木棍，身体向左略微转了转，把侧脸对着夏逸。

    “完整的技击之术注重攻法、防法和步法——即以武器展开攻击的方法、展开防御的方法和步子移动的方法，”萧山说，不时眨眼注意着夏逸。“不过，在刀、枪、剑、戟等诸多兵器之中，唯有长棍能做到攻法、防法、步法三位一体！所以，由棍术入门，方便你将来选择适合其他的兵器。”

    夏逸眨了眨眼，回应着萧山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首先，我们来学如何握棍，”萧山语气平淡地说，右转过头去背对着夏逸。“看好我的姿势，右腿前迈，昂首挺胸……右手主攻，力气大些，正握削木棍中部靠上的位置；左手重防，反抓略靠尾端之处，力气稍微比右手放松一点。”

    夏逸迈出右足，跟着模仿起了萧山的一举一动，学得有三分神似的样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到数日，夏逸渐渐掌握了射术的要领，箭囊里的无矢箭也被换为了铁头的有矢箭；并且，萧山教给他的一些基本棍术，被他学得有模有样了。

    “喝！”

    “哈！”

    禹陵山宫室，校武场，西城墙下的影子里，夏逸步履稳健，手中握住一根六尺长的削木棍，正在不停地抡击着。

    “哒，哒，哒……”马蹄掷地有声，伴随着车轮辘辘的响音。

    夏逸趁隙向右侧看了一眼，原来是黎筐，他拉着一辆套有一匹黑色骏马的战车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萧山大人呢，他怎么不在这里了？”黎筐不解地问道，让战车停在了校武场东侧。

    夏逸收回了削木棍。

    “对啊，萧山叔他去哪了?”夏逸也奇怪道，朝黎筐走去。

    “不管这些了，”黎筐笑着说，手指向战车。“战车准备好了，今天我教你六艺之中的御术！”

    (战语：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学完了，兵技——技击之术亮相！先秦以前，君王亲自上战场，都是学过六艺的。技击之术与武术不一样，更倾向于杀伐果决，没有花哨多余的动作，正如戚继光所说，战场上凶险万分，哪有空闪转挪移呢？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