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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 不要让任何男人碰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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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的宁世子是个有实力的,身边似乎也跟了些练家子,实力也很强,似乎与他们旗鼓相当。但隐蔽身法他们向来不怕,怕的是这世子搞不好就突然袭击了。

    因他们这些人本不在京城,被调过来的时候就得知这宁世子刚‘英雄救美’了一把,且又在公主府‘照顾’了公主一晚上。他们一想之前被送到前线的弟兄们,心里想着说不定到前线还更好些。

    就拿今天来说,那游船的甲板上有那世子安排的人扮作小厮婢女守着,他们不能近身,只能隐蔽在岸上,但那世子又时不时的攥住公主的手。这可把他们吓坏了,要知道侯爷的指示可是不能让任何男人碰她的。

    他们真想长叹一声,“臣妾做不到啊!”

    眼看着那世子搂着公主就要下嘴,他们情急之下用暗器打进了船的螺旋木浆之中,才及时但是艰难的阻止了悲剧的发生。

    “他奶奶的,要我说,这公主也太不安分了,要是我婆娘,敢这么勾搭其他男人,保管脱了衣服按到榻上干她个三天三夜,看她下次还敢不敢!”

    “老黑,你别气,咱们主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等主子回来了,我看别说三天三夜了,这都算轻的!好了好了,一时半会儿想必不会再有事儿了,我下去撒泡尿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慢点,万一那世子回来继续呢?那可完犊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我说不会,这亲热啊也是分时候呢,错过那个时候就不是那个感觉了。”

    “嘿,感情你还是老手……那我问你,今儿这密报,怎么写?”老黑搓了搓手,“上次公主在宁世子府上养病,咱们爷就气的把行军计划打乱夜袭了北楚大营,虽说也算歪打正着将了一军吧,但我看着侯爷那不要命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吓人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爷那是急得了,恨不得赶紧把仗打完回来找这公主算账呢。说的也是啊,上次那没鼻子没眼儿的事儿咱们爷就受不了了,要是知道这次两人相约一同游湖,孤男寡女还差点亲上,这估计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不约而同的咕咚一声咽了咽吐沫。

    “这估计咱们爷会不睡觉直接杀个三天三夜解决了北楚的猴子们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到底是写还是不写啊?”老黑挠了挠头,“这要是不写,哪天侯爷知道了,咱们照样是个倒霉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还是写吧,反正……早死晚死都是死……咱要是写了还能说咱兢兢业业不偷懒。”

    “那成。哎……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对劲儿?”

    “我明明只打了木浆,这船怎么不动了?”

    “你用什么打的?”

    “手里剑啊!嘿你别说,这是主子上次刚从扶桑带回来的,好用的很!哎,老黑你怎么了,怎么这表情?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个猪脑壳!”老黑欲哭无泪的用头撞着树,“你用手里剑打,木浆肯定稀巴烂啊!木浆坏了,船当然不动了!船坏了,那个世子不就和公主被一起困到船上了!尼玛啊!这可都是猪队友的锅啊!”

    永宁等了一会儿,就见宁怀因打着竹帘子进来,皱着眉说道,“宁儿,船桨出了些毛病,我们可能要等一等了。”

    “出了毛病?严不严重?”

    “无事,我叫船家下去看了。我们等一等就好,”宁怀因望了一眼窗外,笑着说道,“幸好这处风景甚好。倒也不嫌等的时日无聊。”

    永宁朝外看了一眼,果然船停在湖中心,离那座小巧的湖心亭不远。六角亭上白鹭点点,很是好看。

    “嗯,这也倒是。”突然又想起来缇夫人前几天的嘱托,她说道,“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。”

    宁怀因本来还闲适的与她一同靠在窗边看窗外的白鹭,听了就马上正襟危坐,“宁儿说吧,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他这样子永宁不由笑了两声,用团扇打了他一下说道,“瞧你这样子,跟我要你的心肝似的。”

    宁怀因默默的想,不用你要,我的心肝就为你双手奉上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……温傲,你可还记得是谁?”

    宁怀因略一回想,说道,“温傲……是不是告老的温老爷子的儿子?就那日……在福满堂冒犯你的人。他怎么了?”蓦地声调又高起来,“他又胆敢冒犯你?”

    “没有没有,”永宁忙安抚了一下炸毛的宁怀因,“他……是我皇姑府上一位公子的弟弟,那日我皇姑特地为那位公子来我府上跑了一趟,希望你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温傲一马,毕竟,我也没有受什么大委屈,你就饶了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饶了他?”宁怀因有些奇怪,“我除了那日告诫过他以外,便再没见过他了,何来放过?”

    “咦?那温公子说那日以后,温家的店铺子便时常有人来骚扰,几乎都快做不下去了,这……不是你的手笔么?”

    宁怀因摇了摇头,“我虽看不过那小子镇日里斗鸡走狗的做派,但我与温老爷子也是旧识,温家的铺子我自是不会动的。这回他们可求错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就奇怪了……会是谁呢?”

    窗户楞突然被人敲了一下,吓得永宁打了个激灵,只见一人从水里头探出头来,说道,“世子,船桨已经修好,船可以唔……”

    永宁目瞪口呆的看着宁怀因突然伸手将那人又按回水里,那一串串气泡飘上来,有些为那人感到担忧。她结结巴巴的问道,“他,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哦没事,”宁怀因很淡定的拿起布巾擦了擦手,“他说船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好。”

    “哎?是么?我怎么听他刚才说船桨已经修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,你听岔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吧,我觉得我听得很清楚啊,他说的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呀刚好发现带了一根钓鱼竿呢,”宁怀因冲她眯眼一笑,“宁儿要不要吃河鲜呢?”

    什么听不听得清的登时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,永宁兴奋的一口答道:“要!”

    老黑满脸怨念的问正在端着西洋望远镜观察敌情的四五,“他们现在啥情况?”

    “他们……在甲板上煮鱼汤喝。”

    “呸!你刚才不都下去帮他们换了一个船桨了?这世子咋这么黑心呢!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温文尔雅的公子们都有一手钓鱼的好技能,哪像魏紫应,别说让他钓鱼了,早些年让他跟着一个云游到京城的纯阳道长打坐,可要了他老命了,那就是个坐不住的主儿。

    不多时分,宁怀因便钓上来三条鲫鱼,虽然都不大,但是尝个鲜已经够了,接着宁怀因不知道又从哪儿搞出来一套瓦罐羹碟,叫船家剥了鱼,直接把鱼丢进清水里头煮,等熟了,也只是简单的放了盐巴就好,可河鲜就在于一个鲜字,再多的调料便要夺了味儿去。

    小鱼鱼刺多,永宁不爱吃,确切说是懒得挑刺,宁怀因看她只喝鱼汤,竟将一整条小鱼的鱼刺全都剔干净了好叫她吃。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。

    光吃这个是填不饱肚子的,就在永宁揉着肚子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时候,他们所在船竟然奇迹般的好了,永宁直赞叹这船好的是时候。

    宁怀因很高深莫测的笑了。

    莲子见游船慢慢靠岸,兴冲冲的跑到小码头上候着,见永宁头上那串红果子额饰的时候,悄悄的给永宁比了个大拇指。

    “主子你真棒,还是拿到手了!”

    “嘘,小声点。别说出来,多丢人。”

    “嘻嘻,知道啦。”

    宁怀因俨然是已经把京城混熟了,带着永宁先吃了一圈酒楼,后又带着她去茶馆喝茶。此时已经到了下午,永宁有个毛病,一吃完中午饭就犯困,明明早上太阳晒屁股了才起,但瞌睡虫上脑,挡也挡不住。

    这边她困得只打哈欠,可奈何宁怀因跟打了鸡血一样,一直说那家的茶多么多么好喝,环境多么多么好,如此盛情难却,永宁摸了摸额头上的红果子额饰,心里狠狠的啐了口自己这不听话的手,暗自发誓下次再管不住就剁掉,然后只得答应了。

    茶这种东西,内行喝门道,那叫品茶;外行喝味道,那叫牛饮。很不幸,永宁就是后者,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,很遗憾的她都没有那个品茶的味蕾,每每姊妹们聚会说这茶多么多么好喝,气味多么多么芳香,从采摘到炒制,每个都能说个三天三夜,而她,就在一旁僵硬的假笑着给人鼓掌。

    这次也是,永宁小口小口啄着茶杯,只觉得唇齿留香,但你要她再说些别的出来,抱歉,她只有俩字,‘好喝’。

    就在永宁一边忍受着瞌睡一边往肚子里灌茶水的时候,却听得一楼的说书先生开唱了,唱的是有名的京东大鼓,很不错。前世里她就喜欢这些个东西,经常自个儿买张国家大剧院的票,在那儿一坐就是一天,不论是京剧昆曲,还是京东大鼓和相声,她都能听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听了一会儿,说书先生一个高音儿顶上去,赢得满堂彩,她也跟着楼底下的一汪大老爷们兴冲冲的拍手,双手做喇叭喊着:

    “好!再来一个!”

    宁怀因坐在一旁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,笑意止不住。

    接下来却是不唱了,一声惊堂木响起,说书先生捋了捋标志性的山羊胡,“诸位,接下来,小老儿给各位讲一个时下流行的段子,各位看可好啊?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“快,就这个!”

    她也跟着拍手,说书先生么,拿手绝活就是说书啊。好的说书先生将一段故事,那是能演变成一段传奇一种文化的。

    可接下来讲的事情却是关于她的。

    “小老儿说这人啊,不是哪朝哪代的死人,就是咱们大梁的,永宁公主!”

    啊……啥,竟然是说的她?

    宁怀因走到她身边说道,“不用担心,我这就叫人下去驱了那说书人。”

    却被她拦了下来,“先别,我也想听听……我是怎么着一个传奇。”

    然而一场书听下来,只听得她一言难尽。

    那说书人,先前先是将她极尽陈词的夸奖了一番,又是她多么多么美貌,又是她多么多么有才情,三岁能文四岁能武,六岁就能打老虎。后来,转折点来了,画风一转,开始说她的婚事。

    她第一个婚配的对象是殿阁大学士的儿子王益,那还是父皇在的时候给她定下的婚事。想必倘若有个女儿在家里受宠又不缺钱,那父母的心思就简单多,不求外表多么特别惊艳也不求多么富贵,只要对我们家闺女好就行了。

    她父皇就是这么想的,那个殿阁大学士父皇很喜欢,朝堂上的老好人一个,惯常做学问的,从不参与党派之争。至于王益呢,之前当过一段皇子们的伴读,自然也就跟她一个学堂。那货自打见她第一面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悠,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。

    可是那货跟他爹一样,也是个做学问的,每每见了她,总免不了要吟诗作赋一番来赞颂她的美貌与才华,她听得脑仁儿疼,便躲得远远的。但王益好就好在当真是对她一心一意。王益十五岁的时候,诸位皇子都吵嚷着要带他去开开荤尝尝女人的滋味儿,要知道诸皇子在十五岁的时候可都有侍妾了,再不济也有通房宫女。

    可王益倒好,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能对不起公主,说什么都不去。后来被几个皇子硬生生给拖到了青楼,找了最辣的窑姐儿来给他开荤,那窑姐儿传说手上功夫极佳,一双柔弱无骨的柔荑能叫男人死去活来。可那货本都已经醉了,居然能在那窑姐儿脱他衣服的时候硬生生给醒过来。面对着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的火辣美人,那货居然说,“姑娘请自重。”对一个窑姐儿说‘请自重’这事儿,瞬间传遍了京城圈儿。从此王益就很不幸的有了个外号——王软蛋。

    虽然她不喜欢王软蛋,但要知道在大梁这样三妻四妾是正统的朝代,能这般为她,已经很是难得。加上王软蛋长得也不丑,俊俏不足但胜在清秀,她也就从了。答应了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她点头的第二天,王软蛋,啊不,是王益,兴冲冲的跑来找她,嗫嚅了半天,塞给她一个东西就跑了,她打开一看,是半块定情的玉佩。这种玉佩都是一对儿,大都是鲤鱼形象,男女双方各一块,新婚之夜将鱼嘴合在一起,意为合欢。

    她有点脸红,没想到这书呆子居然会调戏她。

    可是那两块玉佩最终都没能合在一起,父皇大行西去后不久,王家就被抄了家,王益也被流放边疆,听说在路上染了风寒,生死未卜。她有心着人打听一下,但又接到萧远将她嫁给南藩宁寰的圣旨,她被锁在宫里面待嫁,哪儿都不能去。

    说书人将这段过往说的很简单,以上的都是她自己的回忆,也是事情的真相。但这世间,还能记得这段过往的,恐怕就只剩下她一个了。她虽然对王益没有男女之情,但是她会一直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不善言辞的小书呆,在见到她第一面就磕磕巴巴的说:

    “你,你长大了嫁给我,好不好?”

    这段故事很快被说完,看客们都听得津津有味,嚷嚷着要听下一段。她忍回眼底的泪,装作兴致盎然的样子接着听。

    下一段自然就是她被嫁给宁寰的故事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来自于侯爷手下人的自白~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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