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京中的忠义王府终年只有仆人看管,主子都在泸州。薛氏闻听姜月瑶被世子搭救,心中别提有多高兴,她知晓忠义王世子向来与太子交好,姜月瑶认识了世子,便是能有机会接近太子。
薛氏道:“怎么说人家出手救了你,又是忠义王府,我们左右也要登门拜谢,娘去准备准备。”她不顾姜月瑶阻止,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姜月瑶偏是不爱这样,可又阻止不了。
几日后,姜月瑶在院落里无事可做,独自一人在扑蝶戏耍。
“瑶姐姐。”
姜月瑶听到有人叫,转身看向花丛,“啊呀阿芙,你可是来了。我打发灵鹊去找你,最后却是你不在。”
“方才有事,姐姐,你在做什么呢?”姜寄芙其实也找她有事,关于那天大夫人询问一事,她不知当不当与姜月瑶说,这几日她左思右想总是觉得不对劲,觉得事出蹊跷,定不会是姜月瑶说的那么简单。只是她相信姜月瑶说的话,但此事中又横了个姜知秋,若是今日不说明白,日后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。
“我在扑蝶,这个给你。”姜月瑶拿了一把绢扇递给姜寄芙,让她与自己一同戏耍。
银铃般的声音不绝于耳,路过的姜知秋瞧见二人在湖边花丛扑蝶,转个弯走了过来。
“姐姐几时回来的?昨夜一夜未归,秋儿可是担心死了。”姜知秋一脸天然无公害的样子,有些撒娇的走到姜月瑶跟前。
姜月瑶停下扑蝶,看着姜知秋笑道: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
“呀,你们是在扑蝶?”姜知秋看着姜月瑶手中的绢扇,接了过来在手中转动着把玩,“我很喜欢扑蝶,只是缺少了玩伴罢了,姐姐好生偏心,扑蝶居然不叫上秋儿,却只是单独唤了阿芙来。”姜知秋撒娇。
姜月瑶看了眼姜寄芙,对姜知秋说:“听闻妹妹正在学针织女红来着,想是妹妹没有时间。如今看来,却是姐姐的不对了。”
“咦?姐姐是个花蕊中的人,寻常除了琴棋书画外,怎么也开始作乐起来了?”姜知秋拿着绢扇扑了起来。
“你们可别把我看的这么高,好歹也是俗世人,琴棋书画故然雅致,偶尔俗一次也是好,这啊,叫雅俗共赏。”姜月瑶又重新拿了把绢扇前去扑蝶,她从忠义王府回来后心情极其的好。
姜知秋只是盯着姜月瑶与姜寄芙扑蝶扑的甚是开心,她悄以几步到了距离姜寄芙近的距离对姜月瑶道:“瑶姐姐,你瞧那只粉色的蝴蝶。”
姜月瑶前去扑,可总也追不到,有些气喘的道:“阿芙,你脚速快,快些把这个蝴蝶给扑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姜寄芙将衣袖卷了卷。
大夫人与姜顺边走边说着:“瑶儿承蒙忠义王府世子相救,按礼数,我们该是登门拜谢的。”
姜顺道:“这些事你看着办就是了。”
“老爷,这次选太子妃的事,究竟定在急事?你那里可有些消息?”薛氏旁敲侧击的问着。
“近期南方多水,朝政上圣上也甚是头疼,准备遣派太子前去治理此事,估计此事之后。”姜顺道,听到远处传来嬉笑的声音,驻足看过去,只见是三个女儿在一起扑蝶。
大夫人薛氏也看去,瞧见姜月瑶又与姜寄芙在一起,心里又有些不开心,“瑶儿越发不懂礼数了,怎么戏耍起这个了?”
姜顺道:“哎,玩儿终归是孩子的天性,瑶儿一向乖巧懂事,这些年你也管的严格,偶尔叫她放松一下也是好的。”
姜知秋先看到姜顺与大夫人薛氏,眼珠子转了转道:“快看,那粉色蝴蝶在这里。”姜寄芙要去扑的时候,姜知秋把脚微微伸出,姜寄芙一个没稳住,直直朝姜月瑶扑了过去,扑通,姜月瑶被姜寄芙推到了湖里。姜寄芙一下子傻眼了,她趴在地上一时没有赶紧起身。
薛氏看到这一幕,赶紧叫道:“来人。”
姜府的人工湖挖的也颇深,姜月瑶本就不懂水性,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。
府内一阵忙乱,姜寄芙跪在地上低着头。薛氏与姜顺坐在上座,薛氏道:“我总说你不会安好心的,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瑶儿与死地,你这黑心肠子的东西,去,把她的母亲叫来。”
小丫鬟领命去唤姜寄芙的母亲,薛氏又道:“来人,把阿芙给先关起来。”
姜顺道:“瑶儿也无事,孩子们玩耍,并非有心。”
“老爷,你总是这么说,这府内上下总归是有个礼数的,这不是一两次的事了,多年前不也是她,当时你说不追究我也作罢,可如今是在你我眼皮子低下这般放肆,成何体统?传了出去岂不是笑话,我这大夫人也不要做了。”
姜顺从来不过问府内的事,薛氏这些年确实为他把姜府打理的井井有条,付出诸多,她怎么说都是她的发妻,当年他一无所有赴京赶考,薛氏身为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,依旧看重倾心与他,他知道她脾气是有些,可心肠并不坏,今日之事姜顺也看在眼中,他道:“阿芙,你怎能如此不小心?若是你的姐姐有个什么闪失如何是好?你看你,你的母亲到底是把你给教坏了,什么都不会,闯祸倒是一等一。”姜顺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“关几天也是好的。”最后姜顺叹了口气,直对姜寄芙摇头。
李氏正在房中打理盆栽,听到欢迎通报,说有大夫人房中来人,说是阿芙又闯祸了,叫她前去。
李氏一听又是姜寄芙闯祸,手上力道一个下重,辛辛苦苦修剪好的盆栽的半条枝子给剪了去,有些风风火火跟着欢迎出了宜兰园。